山吹土土尼

别忘记你提笔的初心——纵我有千万种遗憾,还好我有支笔能塑造亿亿个梦

[莱万乙女]得偿所愿C9

迟佳(Janine)✖️莱万,第三人称




「见一面吗?在慕尼黑。」

 

收到这条消息时迟佳还是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迟佳很难说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想法,其实年少乍见之欢的喜欢早就被这些年更多的经历和更多的人和几乎没有的交集被磨得什么都不剩,可他仍旧是最初驱使自己喜欢拜仁的原因之一。

 

「你来慕尼黑了吗?」

迟佳从办公椅上起身,往外走去。

 

莱万下训后就遥遥见迟佳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旁出神,不知怎的,他莫名觉得此刻他应该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边。

 

“今晚你想去尝尝城北那家Muffins 'n More的芝士蛋糕吗?”

 

迟佳是在男人脚步声接近时就回过神来的,可在他问出来后还是有些迟钝地“嗯”了一声。

 

男人被迟佳话尾轻扬的声音逗笑,刚想重复一遍,却见面前女孩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地说:“今晚我同学来慕尼黑,我可能要跟他吃顿饭。”

 

波兰人则突然意识到女孩没坐在办公室而是站在这里的原因或许跟她话里的“他”有关。

“大学同学?”

他试探问道。

 

迟佳摇了摇头,笑道:“高中同学。”

 

莱万心里警铃忍不住拉了起来,可他只是笑了下:“那如果结束的晚可以打电话给我接你回家。”

 

迟佳点了点头,也没放在心上,“没关系你休息就好,我同学会送我回去的。”

 

他未置可否,只轻轻扬起嘴角看向迟佳,也没再开口本想着送她去的事,只嘱咐她注意安全。

 

穆勒见波兰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回来,有些奇怪地问:“Janine今晚要干嘛去?”

 

“跟她高中同学吃饭。”

 

“男生?”此刻科曼倒是脑袋灵光得很,凑上前来发言。

 

却没听到莱万的回话,男人只是用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科曼,就成功让他闭了嘴——他并不想体验更衣室战神的战斗能力,第二天再赚个“拜仁好友大打出手”的新闻头条。

 

“没关系Lewy,我们是谁?我们是南部之星,我们会在关键时刻出手。”

穆勒上前拍了拍莱万的肩膀,示意穆夏拉和万纳过来。

 

*

等迟佳出现在餐厅时男生站了起来,他在女生的朋友圈见她发过无数动态,可真正见到她之后还是有些陌生地笑了一下。

 

“他怎么也就跟Janine差不多高啊……”

万纳小声发言,扯了扯自己的帽子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

 

“长得也不如莱万好看。”穆夏拉并不想对别人的外貌评头论足,可在支持哥哥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应该对莱万没什么威胁吧。”

万纳堪堪总结道,又继续问斑比:“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穆夏拉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地看万纳,反问他:“难道你能懂?”

 

“我……”万纳又及时压低声音,“我不懂是我没录拜年视频,你不懂你对得起Janine的指导吗!”

似是想到什么,万纳补充道:“她还给你占卜!你对得起Janine吗!”

 

*

迟佳似是听到什么,往身后看了一眼。

 

对面的男生见她神色有异,叫了声:“迟佳?”

 

“没事,你继续。”

 

*

“我有什么对不起Janine的,”他似有些心虚地拍了拍胸膛,“倒是你,你现在会解上次Janine教你的数学题了吗!”

 

“我——”万纳打了个磕绊,“可我觉得Janine明明对你更好!”

 

穆夏拉看起来更委屈,他结巴了一下,“她明明说过你很可爱!”

 

小羊驼则扬了扬自己的脑袋,不想告诉穆夏拉迟佳是因为自己口算能力太差才说自己可爱的。

他正想在说些什么,就听到迟佳声音响起:“保罗、贾马尔,你们怎么在这?”

 

*

面前两个小孩看起来比她更惊讶,又颇为局促地坐在那里。

 

中国男生在看到穆夏拉和万纳时怔愣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佳佳,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随即跟服务员要来了菜单,把惊讶掩饰地很好故作自然道:“那我们多点两个菜一起吃吧,我来请。”

 

迟佳没在意对面男生叫她什么,只含笑盯着穆夏拉和万纳一副把所有都看穿的表情逗小孩,听到他提出来的主意则轻笑一声,冲斑比和羊驼颔首示意,“你别管他们,让他们请客。”

 

男生本以为自己总能看到迟佳发的朋友圈,已经算是了解她,可没想到她语气里的熟稔和对面两个球员下意识与她的亲近远超过了她在朋友圈分享的内容。

而这份她所独有的待遇也让他瞬间明白过来,迟佳对于拜仁的喜欢也早就与他无关了。

 

*

「需要我去接你吗?」

是莱万的消息。

 

迟佳抬头看了眼斜对面快要把视线黏在她手机上的斑比和身侧时不时往这边撇的万纳忍不住笑了声,“是你们想的那个人。”

 

下一秒,两个小孩同时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迟佳,一副惶恐的表情叫她无奈地轻轻翻了个白眼,她甚至能猜到是谁派他们俩过来的。

 

「不用啦。」

「你早点休息!」

迟佳回到。

 

随即又看向要低头摆弄手机的穆夏拉和万纳,制止道:“不许通风报信哦。”

 

对上两个人有些惊讶又无辜的眼睛,迟佳给万纳盛了点奥地利羊排,又给,穆夏拉夹了个饺子,把番茄酱放到他手侧,“快点吃完一会早回家,在我面前不许跟穆勒打小报告。”

 

穆夏拉和万纳对视一眼,见迟佳没有生气后都腆着脸笑了笑,又对于她“雨露均沾”的态度顺毛成功,最后双双冲对面所谓迟佳的“同学”炫耀地扬了扬头。

 

*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接通穆勒电话的时候莱万的车刚好停在迟佳家楼下。

 

“……”

莱万的脑子很少转的这么快,“你别跟我说贾马尔和保罗被抓住了。”

 

“啊,哈哈——”穆勒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但好消息是斑比都说了一看就没什么竞争力……”

 

莱万却觉得电话里的声音离他逐渐远去,他透过车窗看着女孩家门前发生的这一幕。

 

迟佳被跟她年纪相仿的男生搂进了怀里。

莱万能很明显地看到男生用了很大的力气,似要把女孩融入骨血一般。

 

“他们抱在一起了。”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跟电话里的穆勒说。

 

电话那头显然也安静了一瞬。

“或许……或许是离别的拥抱?”

 

本来以为东方女孩含蓄内敛,能在那天要他一个拥抱已经是表达了些许心意,想到迟佳被另一个男人抱着,波兰人此刻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冲过去分开他们,可他却又清晰的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迟佳一定不会开心的。

 

迟佳并没有接受男生买下的第二张球票,从私心上来讲,她更想作为工作人员等在场下,在他们凯旋归来的时候为他们送上欢呼。

年少初恋的情感更像是混沌之时觑得的一缕天光,在更了解自己的形状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不再合拍,在靠近男生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己心底的答案——从大学起支持拜仁慕尼黑就不是为了谁而选择的主队了,遑论她跨越英吉利海峡来到塞贝纳大街更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

在主场跟药厂打成平局后拜仁更衣室氛围平平,莱万垂着眼角沉默地坐在那里换鞋。

 

“Lewy!”

直到穆勒神秘兮兮地坐到他身边,把手机递给他看,“怎么Janine来找我啊?”

 

“……”莱万看了眼穆勒,想到前天晚上的事就觉得离谱,有些无奈地反问他:“我以为你会知道原因?”

自从昨天迟佳随队大巴一起来到球场这边,看他眼神里就满是他看不太懂的笑意,那种笑意他并不反感,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穆勒丝毫不怵他,他太乐于见到有人能拿捏莱万了,看着除了足球好像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的波兰人吃瘪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他笑了下,“那我去了?”

 

“……”波兰人再次无语,“你别逼我鲨人。”

随即他又补充道,“去吧,别让她等太久。”

 

慕尼黑好像在晚上八点整个城市都关业停止了所有活动,除了每个慕尼黑人血液里都流淌的啤酒反而在这个时候鲜活了起来。

 

“谢谢你,托马斯。”

迟佳举起酒杯来眼含笑意看着对面笑的露出一双虎牙来的男人。

 

哪知穆勒此时倒露出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表情,反问迟佳:“这关我什么事?”

 

迟佳无奈笑道:“你明明知道……”

 

“可没有我他也会喜欢你。”

穆勒看着女孩,蓝绿色异瞳里满是真诚。

“就像我们哪怕没有莱万同样会为你的工作方式和态度折服一样。”

 

“荣幸之至。”迟佳又扬了扬酒杯,喝了口啤酒。

 

穆勒瞥了一眼手表,觉得莱万大概也差不多快过来了,开口问迟佳:“所以如果没有我你还会想跟莱万在一起吗?”

 

女孩沉吟半晌,久到穆勒都要觉得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她再次开口才回答德国人:“这要看他。”

 

她语气里的沉重快要溢出来,叫穆勒一下子意识到她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是早就设想过这种情形。

“但你们应该还是会在一起的,不是吗?”

 

“不,托马斯,别开玩笑了。”

迟佳弯着眼抿了口啤酒,笑着摆了摆手,“我们有着天壤之别。”

 

“不是我妄自菲薄,”哪怕喝了几杯酒有了些许醉意,女孩看着一脸不赞同的托马斯,仍旧保持清晰的逻辑开口:“我们不是青梅竹马,而我或许这一辈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你们花环锦簇,掌声围绕。我们能有相交的机会已经是我出乎意料。”

 

托马斯抬眼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看着的莱万,一挑眉,准备再加把火。

“那你之后就准备找个……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跟你一样的‘普通人’结婚吗?”

 

女孩心里莫名一紧,垂下头去说不出话来,许久还是再次抬起头来应道:“不然呢?”

 

在下一秒,迟佳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了起来,来人双手撑在桌子上, 身上是她熟悉的柏木香气。

 

“Lewy?”

迟佳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惊呼了一声,被他有些侵略性的气息冲地往后躲了一下。

 

莱万却抬起一只手来扶住女孩的背叫她动弹不得,整个人把人牢牢环在怀里。

 

“Lewy?”

迟佳惊讶于他的举动,复又叫道,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深深看着迟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明明因为她说出的设想气恼至极,却在对上她双眸时失了力道。

“佳佳——”

莱万只这样低低叫道。

 

迟佳在跟自己的高中初恋见面过后第一次再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莱万,她像往常一般心跳不断加速的同时,心里又缓缓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和冲动。

她想,她的答案在一开始就从未变过,只是在此刻或许有了说出口的必要。

 

“我可以……我可以亲你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这句话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垂下眼去不敢看他。

 

男人先是被女孩近乎类似莽撞的发问弄得愣了一瞬,从前天萦绕在他心头的糟糕情绪全部被抚平,他此刻才相信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一秒钟晴天一秒钟雨天。

莱万轻笑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下一秒被嘴角上撞上来的触感惊了一瞬。

 

随即,他听到女孩遗憾地“哎呀”了一声,懊恼道:“亲歪了……”

 

莱万喉头滚动了两下,他一双眼睛灼灼盯着面前女孩,抬手捏了捏她空无一物的耳垂,声音低哑:“喝酒断片吗?”

 

迟佳摇了摇头,“一般是不……唔!”

 

她被男人吻住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危险,直到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张开嘴巴迟佳,接吻可不是这样的。”

 

迟佳大脑一片浆糊,被他含住唇瓣的时候还承了几分温柔,之后却被他侵略领地的席卷了全部呼吸。

她的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胸口处,眼角都浸出些许泪花来。在感觉到肺要炸裂的前一秒莱万终于送开了她。

 

看着女孩一双杏眼里的水意,他心情颇好地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揩去她眼尾的湿润。

接着,他像是索求一个名分一般低声哄诱着开口:“佳佳,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迟佳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掌握这段关系的主动权,加上刚刚近乎窒息的亲吻让她大脑晕晕乎乎无法思考,她瞪大眼睛有些闪躲莱万的眼神,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关系……”

 

莱万被她呆愣的神色逗得笑了一下,弯下腰来缓缓做了个绅士礼,他手掌向上,抬着眼看女孩——

“美丽的小熊公主愿意陪雪龙骑士去攀登前方的雪山吗?”

 

迟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把手放在他掌心。

 

“Ja——”

穆勒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举着手机缓缓走近二人,“恭喜我们塞本纳大街第一对情侣!”

 

迟佳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发问:“托马斯,你不会刚刚一直在这里……”

 

结果她得到了来自小将穆勒的一个wink,“放心Janine,知道你害羞,刚刚我都拍的远景。”

随即又问迟佳:“但你会同意我跟群里诸位报个喜的,对吧?”

 

莱万笑了声,“别发视频了,她害羞。”

 

“那行,想要买断视频记得给我洗一周的袜子。”

 

莱万此时则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表情,一脸满足地揽上迟佳的肩膀,爽快地应了下来。

 

“……”迟佳看着穆勒的眼睛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顿了半晌,举手发言:“也记得发我一份。”

她向来扫兴,总爱在爱意鼎盛的时候去设想最坏的结局,可如果真的有一天小熊公主又重新变成了普通的女孩,那她和雪龙骑士的这段经历也足够珍贵了吧。

 

穆勒的眼睛看了她一瞬,随即安抚地笑了笑,开口打趣:“Lewy这是得偿所愿。”

 

迟佳一怔愣,又侧脸看向一旁的波兰人。

 

哪知他竟有些腼腆地笑了下,只笑骂穆勒:“就你话多。”

却也没反驳他刚刚说的话。

 

迟佳跟莱万牵着手走出啤酒屋时还有些梦幻,她难以想象18年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人、与自己相隔千万里遥远的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自己身边,还与自己十指相扣走在路上。

她摇摇晃晃转过身来眉眼弯弯学着他的语气问他:“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莱万此刻才有些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女孩显然没有被慕尼黑的冷风吹的清醒一些,反而更加醉意朦胧了起来。

她此刻也不再避嫌一般地躲远,像上次醉的不清醒还要只可怜巴巴拽着他衣袖的一角,反而整个身子贴在他胳膊上,满是笑意地看着他,像极了完全信任了人类的毛茸茸小动物。

 

他有些坏心地伸出手来戳了戳女孩的脸颊,指腹格外柔软的触感让他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你说呢,我的女朋友?”

 

随即迟佳一反常态地跳了下,吓得莱万张开双臂要扶她,一边牵着她的手拽着她想让她保持平衡,却听得她自以为刁难他一般仰着头发问:“那你喜欢我吗!”

 

莱万对上她晶亮的双眸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连酒窝都要酿出甜来:“佳佳,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从不是突发奇想的灵光乍现,而是经过长久思考又难以抑制的冲动。”

 

哪知刚刚还笑着的女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耷拉了下来,皱起眉来一边有些大着舌头嘟囔一边想要松开与莱万牵着的手:“不是的,你不喜欢我,你只把我当成妹妹。”

她是有些醉了,但不过几杯啤酒的量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看着自己身旁的莱万她竟后知后觉生出一股后怕,她在很多时候往往不够勇敢,面对他的那番话也只能生出退意来——那如果没有穆勒他们今天还能牵手站在一起吗?

 

莱万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自从贾马尔生日会后女孩奇怪的表现都找到了答案,是他自以为地还觉得小女孩心事难猜,哪知她不过是在她所听到的“事实”里往后退了一步。

 

“佳佳——”

他才发现他语言贫瘠到甚至说不出什么更多的话来,他从来不是一个话太多的人,爱意和想要在一起的念头都表达过之后就再难说些什么了。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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